找不到药瓶

@找不到药片

【卿涛】许都秘闻1

从建安三年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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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涛在沉思中听到“董卿”两个字时,整个人如遭重击恍若隔世。
微微抬头,视线越过平举的双手四下观望。
站在文武臣工中间的是车骑将军董承,身材高大的董大人正向天子座深施大礼,那一声“董卿”正是刘天子在亲切称呼这位手握重权的外戚。
周涛在心里叹了一声,慢慢滋生的失望让她四肢沉重。
这不是第一次在异时空燃起希望复又湮灭了,上一次是与文举公探讨汉律时,孔融说“亲亲相隐”,她错听成了卿卿。再上一次是同种辑喝酒,他说“诸军懈怠”,她错听成了朱军。
真是……妄想了……
这该死的东汉末年哪是说来就来的。

可她是怎么来的呢?

这码子事情周涛想了半年,直想得脑仁疼。小说里常规的情况无非是车祸、跳楼、触电之类,反正都是不得好死然后灵魂穿越。可她早多少年前就不玩飙车了,更是不酗酒不抽烟,自从有了女儿家里连插排都要藏着放以防小孩误触,自己就更不会有这等不小心。
这段记忆就仿佛被消除了一般,如果将她的大脑投射到布帛上,恐怕会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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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涛睁开眼的时候,灰蒙蒙的阳光穿过灰尘照在她脸上,刺得不敢睁眼,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味道。细细分辨之下,好像是数种中药的混合。她意识到若不是自己病了,就是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或数个病者,这药味又如此浓烈,想必是入骨重症。这儿也许是医院。
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哪里会有这么重的病,即便真的病沉至此,现代医疗又怎么会完全诉诸中药,就算是华佗再世也平不了患者家属的怒火吧。
双眼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四下打量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木制屋内,从天棚到地板没有一处金属光泽。四周墙壁上空无一物,除了自己靠着的这一侧上挂着一把剑,右手边是一张书桌一样的矮几,拆开的竹简散落在上面。

现在真人秀都玩儿这么大了吗?周涛心想,还敢绑架……
绑架?
后脑传来一阵阵抽痛,带着胃里犯恶心。合着都动用武力了?周涛在心里恨恨地想,等负责人来了一定要骂他个狗血喷头,打官司让他们输个一败涂地!

努力撑起身子,看见自己身下躺的也不是席梦思床垫,而是类似“榻”一样的硬床。低头看看衣袖,果然是一领白色的古代衣衫,看起来是居家穿的。
奇怪的是,既然躺在榻上为什么还要系腰带呢?
摩挲着腰带上的铜环。难道是因为这里是摄影棚,方便一会儿镜头里好看吗?
正在兀自发呆,有人推门进来。周涛正蓄了一肚子的火抬头刚要开骂,竟是个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端着个盆进来,看见她半坐在榻上脸上露出受惊的表情,手里的盆“咣当”一声落地,水花飞溅湿了老人的裤腿。
可他动也不动,眼泪直直地淌下来,整张脸不自然的抽搐着,嘴唇颤抖地喊:“苍天显灵,祖宗保佑啊!”
喊罢,这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像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样扑到榻前一把握住周涛的手,“公子,周家祖宗显灵啊!公子,你身上可还有不适?”

周涛脑袋“嗡”的一声——
合着自己大梦一场,竟变成了个男的吗?!
难道这不是摄影棚,这是……穿越了?

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么无厘头的事,老人满脸的热泪也让她无所适从,偏偏什么信息都没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边支支吾吾,老人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忙站起身来简单用袖子抹了两把眼泪,行了一礼,“公子莫怪,是小老儿唐突了。只是公子一病这些日子,多少大夫都无计可施,前几日杨大人请了华医官来,才吃了一副药竟然就醒了,真是祖宗显灵。”

老人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一边收拾地上的狼藉。周涛心里琢磨起来:这恐怕是古代无疑了,至于是如何穿越的,听这老人的意思,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病入膏肓,自己这孤魂野鬼应该是在人家虚弱不堪的时候雀占鸠巢抢了身体。暗道一声抱歉,抬头见老人兴冲冲地这儿扫一扫、那儿擦一擦,想起自己工作之后与父母聚少离多,心下竟生出一种踏实来。
即使是个梦,好像也不赖。

活着就是好事,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周涛甫一开口便被自己沙哑深沉的嗓音吓了一跳,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老人希冀的眼神投过来,她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我……病了这一场,头脑昏沉,有些许事情记得不甚清楚了。然后……呃……容我缓一缓……想吃……用饭食……”
老人笑眯眯地点点头,“是是,老奴这就去给公子备饭菜。公子休息一晚,明日华医官来了肯定就能痊愈了。”
说完,好像重生一般脚步轻快地走出门去。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阵阵轻声欢呼。

周涛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这穿越后的第一劫算是躲过了。良久,她掐了自己一下。
疼。那应该是真的了。
竟然是真的……
她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在京演办公室生闷气,因为新策划在会议室里滚了一周还是没能出来,眼看要年底,一旦年会提上日程无论什么策划都没办法在同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不能接受心血被这样草率对待。
气得头晕然后好像还做了一件与什么人有关的事,就穿越过来了。是什么事来着?
————啊!
头疼!
周涛又砸回床里,有点绝望。按理说只要能用对办法,往往怎么来的就能怎么回去,可自己连怎么来的都想不起来还怎么回去?
工作、女儿、父母、爱人,每一样都叫她忧心。
也许只是大脑受损了吧,过阵子应该就能想起来。周涛安慰着自己,又想起来一件事:她现在是个男的了……虽然结过不止一次婚,情事上也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可是男性性器官就这么垂在下面,她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一时之间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抱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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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的间谍一样的二百个日日夜夜里,周涛把过去四十多年积累的心机一次性梭哈。
从官职背景到生活习惯,她认认真真做了功课,好巧不巧这具身体也叫周涛,周女士掏空了自己的知识储备也想不出这人有什么举足轻重的事迹。
自认是个历史上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于是在朝堂上堂堂正正地发呆。

然而有些事永远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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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有毒
写着写着就不知道自己在写谁了
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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